历史总爱恶性循环。1939年9月，希特勒入侵波兰，将人类拖入最血腥的战争；86年后的今天，另一个独裁者似乎再度将波兰瞄进准星。当俄罗斯无人机一夜之间涌入波兰领空，西方各国首都警报狂响——关键问题在于：这究竟是失误，还是对北约决心的蓄意试探？波兰方面透露，19架俄军无人机侵犯其领空，其中「多达4架」被波兰及北约战机击落，这是现代史上俄罗斯飞行器首次在波兰境内被击落。
若是意外，北约大可斥责俄罗斯后就此作罢。波兰总理图斯克已要求启动《北大西洋公约》第四条磋商机制。该条款明言：「当任一缔约国认为领土完整、政治独立或安全受到威胁时，各方应共同协商。」
但若这是蓄意攻击，事态将极度严重——可能触发北约第五条集体防御条款，即「对任一成员国的攻击视为对全体攻击」。波兰不是乌克兰，不是地图上的灰色地带，而是白纸黑字签署协议的北约成员国，理应享受全面保护。若俄方挑衅，必将直面整个北约，这显然是普京极力避免的。
然而普京似乎在赌：北约到底敢不敢动真格？美国真会为盟友出手吗？若盟友遭袭，特朗普会参战吗？
普京显然心存怀疑。如同校园恶霸，他不断试探底线，想看看能嚣张到何种程度而不遭反击。他目睹西方对乌克兰支援的犹豫不决——坦克、导弹、战机像挤牙膏般缓慢投入，数量太少、时间太晚，刚够基辅苦撑，却不足以取胜。
他一次次看见西方划出红线又亲手擦掉。如今他想知道：北约究竟会保卫盟友，还是像纸牌屋一样一推就倒？
选择波兰绝非偶然。华沙是基辅最坚定支持者，西方武器中转枢纽，更是承担最多难民负担的国家。打击波兰，就是莫斯科的警告：退后，否则后果更惨。
这也是对华盛顿的明确信号。趁着特朗普在白宫开启动荡第二任期，普京正在秀肌肉。特朗普曾称北约「过时」，质疑美国承诺，暗示不会保护「白嫖」的盟友。
还有比打击波兰更能暴露北约分裂和虚弱的方式吗？坐视西方狼狈不堪，正是普京想要的戏码。
赌注极高。若北约毫无作为，其信誉将彻底崩塌——第五条款若只存于纸面，有何意义？若攻击波兰无需付出代价（无论是否故意），下一个可能就是波罗的海三国。
爱沙尼亚、拉脱维亚、立陶宛——这些前线国家全在普京瞄准镜内。他熟读历史，知道波兰是1939年倒下的第一张骨牌。或许他正赌历史重演。
北约面临抉择：强势回应——增强波兰防空、向东增兵、派战机群巡航，明确警告莫斯科下次必付代价；或含糊其辞「降温」「对话」，坐视普京认定联盟已废。
这个我奉献整个军旅生涯的组织，难道真是沙上筑塔？难道只是纸老虎？
真相时刻或许已到。波兰曾是1939年的底线，英法当年犹豫不决，酿成浩劫。今天我们还要重蹈覆辙？
因为若北约不保卫波兰，就不会保卫任何人。若不保卫任何人——那普京已经赢了。
斯图尔特·克劳福德中校是政治与国防评论员，前陆军军官。欢迎订阅其播客及新闻通讯：www.DefenceReview.uk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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