仿佛天空破开雨幕、学校重启大门还不足以提醒夏日即将终结,爱尔兰国家电视台的克莱尔·伯恩又抛出一个问题,彻底驱散了任何残留的无忧假期氛围。
“瘟疫:它回来了吗?”这位主持人在周三的《今日与克莱尔·伯恩》(RTÉ Radio 1工作日节目)中发问——考虑到这种疾病曾在黑死病时期夺走欧洲三分之一人口,她欢快的语调令人不安。
当都柏林圣三一学院生化教授卢克·奥尼尔现身节目时,初现端倪的恐惧感愈发浓重。这位在新冠疫情黑暗时期每日准点出现在电台的专家,如今再度登场。
如同当年,奥尼尔以轻松姿态解析这场新型鼠疫爆发(幸而目前仅限加州一例通过跳蚤叮咬感染的个案):“好消息是抗生素能杀死它。不像中世纪那样了。”他解释道,仿佛生怕有人开始囤积卫生纸和生石灰。
消除末日恐惧后,主持人与嘉宾将讨论转向同样“欢快”的气候变化领域。奥尼尔指出因气候变暖,蚊子可能已现身爱尔兰。“听到这个我可太开心了,”伯恩雀跃道,再次展现了她制造违和感的天赋,“因为我整个夏天都在告诉所有人这儿有蚊子”。
倒是嘉宾带来了真实的好消息:爱尔兰的蚊子并不携带疾病——至少目前如此。
他更预言旅游业将因西班牙、葡萄牙等地高温获得红利:“人们不会再涌向马略卡岛,而是成群结队来到多尼戈尔或戈尔韦。”——至少在他们见识本地物价之前是这样,那才叫真正的吓人。
但多数时候伯恩处理的是更接地气的季节性焦虑:从学童返校的后勤准备,到毕业生等待大学录取的焦灼。与作家兼厨师卢·罗比讨论校园午餐时,主持人甚至宣称自己是对方Instagram账号的粉丝;而谈及中央申请办公室(CAO)录取时,她则切换至严肃模式。
值得注意的是,当提到人口增长和分数膨胀导致多门课程录取线提高时,她的语气比讨论致命瘟疫重现时更为沉重。
这场讨论不仅对焦虑的CAO考生,对普通听众同样具有启示性。梅努斯大学大卫·马龙教授剖析了2005至2010生育高峰造成的“人口泡沫”如何挤压高等教育名额,这种情况可能持续到2028年。“若指望未来几年人口下降,那是不可能的。”马龙直言。当然,前提是瘟疫没有别的打算。
而在Newstalk电台《硬路肩》节目里,基兰·卡迪希正为另一层级的教育资源短缺忧心。周一他听到乔什·克罗斯比报道全国竟有4万儿童在等待托儿所名额。保育机构指人员配备是最大障碍——合格保育员要求获得与教师同等的薪酬。
但卡迪希并未主张加薪,反而抛出另一个解决方案:“还有种选择:彻底取消资质要求。”他为自己刁钻的提议轻声发笑,“真需要给保育员和教师同等工资?还是说爱尔兰的保育员资质过剩了?”
尽管主持人承认这或许不是好主意,但坚称为激发辩论值得提出。当一名保育员发短信捍卫职业尊严时,卡迪希却愈显好斗,反诘家庭托育模式:“难道你认为没经历过这种教育乌托邦的孩子学业就会落后吗?”平日亲切的主播露出如此傲慢姿态,令人失望又震惊。
值得肯定的是,卡迪希足够自省,承认自己争议性的提议“捅了马蜂窝”。更重要的是,次日他再议此事时已转为调查而非挑衅姿态,与幼教联盟的伊莱恩·邓恩和小学校长艾莉森·帕斯奎尔展开对话。
邓恩自然反对“资质过剩论”,强调儿童发展培训至关重要;帕斯奎尔则从教师视角断言“早期教育不是看孩子,而是奠定学习根基”。虽承认“居家由母亲陪伴亦有价值”,但校长强调经过早教机构培养的新生更擅长社交与分享。
但这些都解决不了托育名额短缺。邓恩指出某些区域托儿所稀缺而某些区域过剩,恰好暴露爱尔兰保育体系的临时拼凑本质——政府资助的早教方案硬生生嫁接在面临商业压力的私有体系上。
无论如何,主持人起初的戏谑最终转化为对该行业的宝贵审视,并引发了更深层追问。
周三播报劳斯郡幼童开学首日的新闻时,卡迪希显出怅然之情。“听着真温暖,”他如此评价师生家长的发言,但随即话锋一转:“这些是疫情宝宝。”当封锁期间诞生的孩子抵达学龄,早年限制的后遗症逐渐显现。儿童心理学家伊莱恩·麦卡锡指出这代人多困于家中,分离焦虑更严重,行为与发展问题挑战更大。简言之,多数人“还没准备好上学”。即便在夏日终结的常规愁绪中,新冠遗毒仍在纠缠我们。
本周焦点时刻
Newstalk周末主播安东·萨维奇向来以四海皆兄弟风格著称,周六与Hothouse Flowers乐队吉他手菲亚克纳·奥布拉纳根闲聊时尤显热络。当奥布拉纳根回忆乐队生涯时,不忘提醒听众自己本就是广播天才——当日清晨他刚以客座主持身份亮相RTÉ Radio 1《晨光时分》。
萨维奇对嘉宾轶事展现极大热情,即便对方抱怨前互联网时代巡演时缺乏家庭联络。“但我猜你当时沉溺于酒精和骨肉皮吧?”萨维奇戏谑道。“呃,顶多是浅尝辄止,”奥布拉纳根略带腼腆地回答,“赶场巡演根本来不及干这些。”路上发生的事,就留在路上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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