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Outlawz仍然是嘻哈界最悲剧的组合之一
"知道吗?我们是最后两个还在喘气的了。"
这句话曾回荡在Bur Dubai的The Music Room——这个备受喜爱但现已关闭的场所。2015年,The Outlawz乐队在这里为近700名观众献上了一场狂野演出。
Young Noble扫视着台下众多穿着印有已故创始人图帕克·沙克头像的乐队T恤的观众,转身对队友EDI Mean说出这句话时,这更像是一声哀叹而非炫耀。
因为本该站在舞台上的人缺席了。几周前,原本计划参加迪拜演出的成员Hussein Fatal遭遇车祸身亡。乐队没有取消演出,而是选择继续。这场迪拜演出——悲剧发生后The Outlawz的首次国际亮相之一——并非纪念活动,只是这个自诞生起就与失去相伴的乐队故事的又一章节。
这个故事似乎在本周迎来了最黑暗的终章——周五,47岁的Young Noble(本名Rufus Cooper III)被发现在亚特兰大家中离世。
现为乐队最后成员的EDI Mean(本名Malcolm Greenidge)在Instagram上悲痛发文:"与我并肩30余年的兄弟今早结束了自己的生命。安息吧,Rufus "Young Noble" Cooper。我现在显然无法详谈此事,请给他家人和我一些时间消化。精神疾病是许多人正在经历的真实战斗。多关心你爱的人。"
前成员Napoleon(皈依伊斯兰教后改名Mutah Beale,现居沙特)也发文悼念:"我们属于安拉,终将归于安拉。惊闻Outlawz的Young Noble离世。愿安拉保佑他的妻儿家人度过难关。"
悲伤始终是这支命运多舛乐队的主旋律。1995年由图帕克组建的The Outlawz不仅是他巡演的伴奏团队,更是其革命精神的化身。
每位成员都采用美国历史上地缘政治对手的名字——Hussein Fatal、Napoleon、Yaki Kadafi和EDI Mean(后者戏仿乌干达独裁者Idi Amin)。1996年最后加入的Young Noble是唯一未使用政治色彩化名的成员。
他的加入是图帕克同年拉斯维加斯遇刺前最后的创意决定之一。两个月后,枪击案当晚与图帕克同车的Kadafi也据传因不相干事件遇害。
这种不祥预兆笼罩着1999年发行的首专《Still I Rise》(署名图帕克与The Outlawz,收录图帕克未公开录音)。反响平淡,或许因专辑尴尬地停留在致敬图帕克而非乐队重生阶段。
这种创作定位成为乐队特色。虽在嘻哈界罕见,但摇滚领域早有Dead and Company等先例——既表演前身Grateful Dead的经典,也持续创作新作。
2000年《Ride Wit Us or Collide Wit Us》、2001年《Novakane》及次年《Neva Surrenda》等独立专辑默默服务着乐迷。其间Hussein Faltal于1999年离队,2010年回归录制《Perfect Timing》。Napoleon则在2001年皈依伊斯兰教后,于2005年彻底退出乐坛。
Young Noble与EDI Mean成为乐队支柱——先是形势所迫,后是主动选择。他尽可能巡演、发行个人作品,在业界关注消退时仍延续The Outlawz之名。这份坚持不为怀旧,而是现实——总得有人继承遗产并养家糊口。
迪拜演唱会前夜,我在迪拜码头某黎巴嫩餐厅见到他们。受朋友之邀,我见证了Young Noble、Napoleon和EDI Mean十余年来首次同桌。他们轻声追忆,我提前离席留给他们独处时光。这是嘻哈史上鲜被记载却意义非凡的片段。
此后数年,Noble健康恶化。2021年心脏病发作期间,他的社交媒体多是对疗愈的深刻个人反思。
当2023年嘻哈迎来50周年庆典时,The Outlawz的同辈们正获认可:Wu-Tang Clan在2019年推出热门传记剧集;A Tribe Called Quest于2024年入驻摇滚名人堂;De La Soul的经典作品2023年回归流媒体。但The Outlawz始终缺席这些荣光。
或许因其故事不符传统叙事。他们未被视作创作集体,而被看作创始人声音的放大器。随着Young Noble离世,悲剧性愈发凸显:他们从未真正获得重新定义自我的机会。
2021年接受笔者采访时,Noble直言不讳。当被问及如何在接连悲剧中坚持时,他的回答彰显本色:"经历这么多,我们早该崩溃了。太多创伤潜移默化影响着我们。说实话,我们至今没走出图帕克、Kadafi和其他兄弟离世的阴影。但我们有需要抚养的家人,对他们而言,我们没资格失败。"
他的语气清醒多于苦涩。Young Noble选择扛起嘻哈界最沉重的遗产之一。随着他的离去,我们终于得以揣度这份重量究竟几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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