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盛顿州西部是全美最湿润的地区之一。在北喀斯喀特山脉和奥林匹克半岛上，茂密的雪松、蕨类植物和苔藓构成了经典的太平洋西北部雨林景观。
然而即便在这里，气候变化也正使野火更易发生，该州正在制定应对方案。
"过去通常要到八月中旬，华盛顿州西部的可燃物才会干燥，"华盛顿州自然资源部的森林健康科学家德里克·丘吉尔表示，"而现在七月甚至更早就达到了这种状态。"上个月，人类活动在奥林匹克国家森林引发了一场野火。截至周二，过火面积已超过5100英亩（约20.6平方公里），部分露营地已下达疏散令。
与华盛顿州东部干燥的草原和松林不同，野火并非华盛顿州西部生态系统年循环的自然组成部分。这里每隔几百年才会爆发一次特大火灾，焚毁数十万英亩林地，将整片森林化为焦黑的残株斜坡。
但全球变暖正在改变该州的火灾模式。华盛顿州的夏季变得更长、更热、更干燥，导致火灾季节延长，干燥可燃物增多。加上普吉特海湾地区人口增长，这为更频繁的年度火灾创造了条件。
更频繁的火灾又略微但确凿地增加了发生特大火灾的几率。唯一的问题只是时间。
因此，森林管理者和消防员正密切关注奥林匹克山区熊谷火灾等较小规模火情。上一次特大火灾在20世纪初摧毁了华盛顿州西部。近年来的火灾规模较小，但同样令人担忧。1978年，年降水量堪比亚马逊雨林最湿润区域的霍河雨林发生超过1000英亩的火灾；2015年，奥林匹克雨林沿奎茨河一带逾2000英亩林地起火，直到秋雨才将其浇灭。
大自然保护协会华盛顿州森林保护主任凯尔·史密斯指出，湿润森林中的这些近期火灾是"警钟"。该协会管理着全州多处林地。"看到奎茨河谷起火令人警醒。"
2022年喀斯喀特山脉的一场火灾同样敲响警钟。火势沿着距西雅图约60英里（约96公里）的高速公路蔓延，那里是热门徒步区域。
州森林管理者当前面临双重挑战：既要应对火灾季节变化导致的小型高频火灾，又要防范雨林地区下一次特大火灾的威胁。
虽然在干燥的华盛顿州东部（以草原、花旗松和黄松林为特征）有着经得起时间考验的灭火策略，但潮湿崎岖的西部则完全是另一回事。
"人们以为东部的方案适用于西部，但事实并非如此，"华盛顿州林业主管乔治·盖斯勒表示，"这里的情况复杂得多。"
西部火势发展缓慢但持续，在数英尺厚的酥脆苔藓和腐朽雪松层上阴燃。陡峭地形和茂密植被限制了地面消防作业；浓密树冠会阻碍空中投洒水和阻燃剂。
华盛顿州野外火灾部门副经理蒂姆·桑普森指出，西部灭火难度极大，处理同等规模火灾所需人手是东部的四倍。
防火带（清理出的植被隔离带）能阻止火势蔓延。在干旱的东部，防火带可维持数十年效果。但在湿润的西部，清理林地上所有枯死植被的工作既痛苦又缓慢。植被再生速度极快，防火带一两年内就会消失。
"在这里插根棍子都能成活，"盖斯勒说。
丘吉尔表示，干旱是威胁华盛顿州整体森林健康的主要风险。恢复溪流和清除入侵物种能减少树木间的水分竞争，增强抗旱能力——从而降低干燥起火概率。
史密斯指出，获取社区对森林管理的支持存在困难，特别是在火灾威胁较新的地区。部分居民认为疏伐树木和清理林地会破坏环境。将疏伐与生态系统恢复（这对鲑鱼等物种也有益）相结合，更易获得支持。
但防范特大火灾需要完全不同于应对年度火灾的策略。
"历史上那些特大火灾是我们无法扑灭的，"盖斯勒说。消防员无法控制蔓延10万英亩陡峭险峻山区的野火。因此，他们的规划重点在于确定需要保护的高风险区域（如社区），以及应在何处建立防火带应对大火。
应急规划人员发现，华盛顿州西部居民对野火风险的认知程度参差不齐，对风险警示的接受度也各异。因此，提升公众意识成为该州应对年度火灾风险上升和潜在特大火灾规划的重要环节。
在华盛顿州西部火灾事件增加的同时，该州正试图最终确定应对新野火形势的方案。这使消防资源紧张，要求官员们保持前瞻性，在高风险区域预先部署人员和装备。
"我们面临的最大挑战是让人们相信"这里永远不会发生火灾"，"盖斯勒说，"最困难的是让人们意识到自己也是其中一环。"
本文原载于《纽约时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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