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在新冠疫情期间清洁地铁

纽约——在新冠疫情最严重时期，苏珊娜·贝兹(Susana Baez)会在凌晨1点开始她的工作班次，擦洗地铁车厢里的垃圾、呕吐物和人类排泄物。

她说，她和她的团队——主要由移民工人组成，受雇于私营公司负责清洁纽约市地铁站和列车车厢——经常不得不在没有足够安全设备（如手套）的情况下工作。许多人在工作中感染了新冠病毒。

"那是一段创伤，"53岁的贝兹用西班牙语谈到这份她从2020年一直做到2023年、直到合同突然终止的工作时说。

现在，贝兹和450多名其他地铁清洁工将分享300万美元的欠薪。此前，纽约市审计长经过多年调查发现，他们的薪酬严重不足。

市审计长布拉德·兰德(Brad Lander)说，这些受雇于两家私营清洁公司的工人的收入比他们应得的少了约25%。他的办公室为某些类型的公共工作制定了现行工资标准，即典型工资。

兰德说，在疫情的头几年，这些清洁工的平均时薪为16至18美元，没有补充福利，而当时的时薪标准是20至21美元。当时的最低工资是每小时15美元。

兰德办公室去年起诉了清洁公司LN Pro Services和Fleetwash，原因是它们未能达到标准。周二，他宣布了和解协议，根据工龄长短，工人平均可获得超过6600美元的欠薪，一些清洁工预计将获得超过2万美元。

"这452名工人冒着健康、安全和生命危险清洁地铁车厢，让纽约人在我们最黑暗的时刻有信心乘坐地铁，"兰德说。"他们理应受到保护，而不是被欺骗。"

审计长办公室表示，大部分款项将由运营地铁并雇佣清洁公司的州机构大都会运输署(Metropolitan Transportation Authority)支付。

大都会运输署政策和对外关系主管约翰·麦卡锡(John McCarthy)表示，该运输机构不承认承包商有任何故意的不当行为，但不会进一步讨论和解协议。

在疫情最黑暗的日子里，这些清洁工被归类为基本工人，即那些对社会运转至关重要的工作者，包括医护人员、杂货店店员以及维持地铁等基础设施运转的工人。

在许多其他纽约人安全地在家工作——有些人甚至完全离开了纽约市——的时候，这些基本工人在危险的条件下辛勤工作。

和解协议于7月下旬达成，此前审计长办公室认为，合同清洁工的薪酬应与分配到类似公共服务项目的清洁人员相同。

清洁公司于2020年与大都会运输署签订了合同，当时时任州长安德鲁·科莫(Andrew Cuomo)指示该运输机构在夜间对多个地铁站终点的列车车厢进行消毒。在这家著名的24小时交通服务公司的历史上，这是为数不多的地铁系统每天关闭几个小时的情况之一。

但一些承包商表示，他们的工资只有疫情前从事同样工作的大都会运输署员工的一半左右，而且往往无法获得医疗保险，而当时病毒正在肆虐。

审计长办公室当时指示大都会运输署向工人支付更多工资，但由科莫控制的运输机构辩称，这些合同不属于需要支付现行工资的工作范围。

新学院纽约市事务中心(Center for New York City Affairs at the New School)的高级顾问、劳工专家詹姆斯·帕罗特(James Parrott)表示，和解协议姗姗来迟，运输机构的拖延反映了科莫的不良形象。科莫在6月的民主党市长初选中失利，现在正以独立候选人身份参加大选。

"这表明科莫和他领导下的运输署管理层总体上对工人权利缺乏足够的重视，"帕罗特说。

在6月的一场市长辩论中，科莫和同样参加初选并在科莫之后获得第三名的兰德就这起案件发生了短暂冲突。

兰德说科莫"欺骗"了地铁清洁工，但科莫回答说，他们的雇佣和薪酬的具体细节是由运输署决定的。

周一，科莫的发言人里奇·阿佐帕迪(Rich Azzopardi)表示，作为州长，科莫一直致力于确保为州政府工作的人获得现行工资。

"没有人比安德鲁·科莫更努力地推动和维护现行工资法，"阿佐帕迪说。"如果他们为运输署工作，工人必须获得现行工资，并且必须获得他们应得的每一分钱。"

对于合同未续签后不再清洁地铁的贝兹来说，和解协议带来了一些了结。

贝兹住在皇后区，原籍多米尼加共和国。她说，为了维持生计，她把地铁清洁工的班次和家庭护理员的工作搭配在一起。

她说，在做清洁工的同时，她还在与宫颈癌作斗争，而且一直担心感染新冠病毒。贝兹在疫情早期感染了病毒，并因此停工一个月。

审计长发言人克洛伊·奇克(Chloe Chik)表示，工人们将在11月底前收到他们的和解金份额。

虽然不知道会得到多少钱，贝兹对这个消息表示欢迎。

"不管是什么，"她说，"这是我们应得的。"

本文最初发表于《纽约时报》。